飞行

引擎声嗡嗡作响,我一觉醒来发现AirPods少了一边,我便开始焦虑不已。我在拥挤的空间里,尽量不打扰两边的情况下,尽力地查看了我视线内的所有地方,结果当然是依旧没有找到。

距离航行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我试图转移注意来度过这难熬的时间。

这次出门前我曾思考要不要带一个耳罩式降噪耳机,后来我抱着既然买了AirPods Pro就应该多使用的心态,放弃了跟着我飞行无数次的QC35,有些后悔。

接着我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件事的发生,时间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凌晨五点的芝加哥地铁

整个芝加哥只有一条地铁是真正全天运营的,这天我第一次见到凌晨五点的芝加哥地铁。

穿着薄薄外套的醉酒男性在我的这节车厢里晃荡,他没有坐下,而是来回地踱步着。我不是很愿意去看他,一方面自己的的确确会感到厌恶,另一方面是怕对视上的眼神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车厢里笼罩着难以消散的大麻味,我相信在下个月这个城市大麻合法化以后,这种情况只会愈演愈烈罢了。他对面的中年男子显得疲惫不堪,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一晚上都在这辆地铁上来来回回,暖和的车厢可比公园躺椅舒适得多。

我带上了帽子和耳机,它们都能给我安全感,我换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位置,并且是一个一眼能看遍整个车厢的地方。正值十二月,这个时候是一天最冷的,天也还没有要亮的意思。我感到了些许孤独和无助。

冬天的夜晚是我最不喜欢这个城市的地方,偏偏这个城市很大一部分的时间都属于这个范畴。理由很简单,这个时候它冷得双手失去感觉,它暗得看不到星星,它静得听不到汽车轰鸣。

这趟地铁路程很长,它从城市空旷的一头穿过矮房和高楼到空旷的另一头;它从高高架起的地上一头穿进幽黑漫长的地下。

两站过后,走进来了两个略显亲昵的人,他们走进来坐到了离我不远的位置。现在我有了足够的安全感。但是又过了两站他们起身走出了车厢,不知道是因为到了该下车的地方还是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

好在醉酒的男子和疲惫的男子甚至没有抬头打量我,我没有感到恶意。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度过的第几个相同的夜晚,他们在白天会不会感到一样的寒冷?想到这我变得从容了不少,缓缓闭上眼睛,我最终决定简单休息片刻。

这里的漫长和孤寂,车厢里的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渔网

我们各自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渔网,它大到遮住了我或者你全部的生活,有一天两张网在广袤的太平洋里缠绕在一起,当然这可能是个巧合也同样需要一点运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成为了对方的鱼,挣扎在对方的渔网里。渔网变得越来越紧,它像一双强有力的手,一边驱赶着其他的鱼,一边牢牢地抓着对方,总觉得能控制住一切。

夜晚来临,海水变得冰冷刺骨,我们都需要去更暖的地方躲过这漫漫的夜。巨大的渔网拖慢了我的步伐,但依旧奋力朝着那个地方游着。

渐渐地,渔网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破败不堪,没人修它任由它被海水侵蚀。

然而温暖的地方在哪?你说在海的那头,而我说在海的这头。

犹豫的片刻,黑夜便吞噬了这里,海水越发刺骨,遗憾的是我们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有点不舍,我们在破旧的渔网里继续挣扎,你阻止了我去海的这头,我阻止了你去海的那头,最后我们在原地打转着。我们就快要迷失方向。

一阵水流袭来,它卷走了最后那片破败的渔网,我们失去了用于保护的、躲藏的、遮掩的、禁锢的、控制的、一切的渔网。寒冷包围了我们,我们似乎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刻。

你和我相视一笑,你说你是时候动身去海的那头,我说我也该出发去海的这头。

茫茫大海,缘起缘灭,后会有期,各自珍重。

一次稍纵即逝的追寻

浴室里温暖的水流倾泻而下,滑过身体,我陷入了关于意义的思考,即便我知道意义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

前几天在动物园看到了几只大猩猩,它们和我们很像,比如四肢、眼睛、还有睡觉的方式。它们也很聪明,能够使用工具,对玻璃外的我们也有好奇和想象。

那我们在众多的生命里被选择成为人,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有的人可能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他们来这个世界这几十年的意义,他们试图留下什么、做些什么、付出什么、收获什么;他们生儿育女作为精神意志的延续,他们穷其一生地去追寻着一些似乎遥不可及的事情。没有人会否认发明智能手机这件事的伟大,它改变了我周围的每一个人;没有人会质疑医学存在的意义,它让生命延续让世界和平。其他例如法律、经济、艺术、哲学这些都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他们留下的事物,他们精神的具象。

那么那天的那几只大猩猩存在那个动物园的意义又是什么?也许是供周末带着孩子的家庭多认识一种和人类多么像的生物,也许是让本来对它们毫无认知的人们开始关心动物,又或许是给研究它们行为的人们几个具体的对象。它们有意义,但是这些意义似乎也不是它们自己所想的,是我们,或者说只是我给它们赋予上的。那为什么同样作为灵长类动物,同样生活在这片大陆这个星球,它们和我们在存在的意义这个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角度的角度相差甚远?

人类似乎就是比其他灵长类多在智力以及伴随着的行为和体征方面进化得更快了些,大猩猩能够把木材变成娱乐的玩具和获取食物的工具,但人类开始用木材建造象征家庭的房屋,建造能跨过河流代表探险的船只,建造象征着权力的宫殿,建造象征着信仰的教堂和寺庙,人类建造汽车用它代替自己的双腿,人类建造飞机便拥有了自己的翅膀。当然我们可以说,房屋的意义是人类有了稳定的住所然后有了稳定而复杂的社会体系,船只的意义是人类对更多地域的覆盖和控制。但是这些意义难道就比大猩猩的玩具工具对它们的意义更加高尚?

大猩猩们住在在它们衣食无忧的牢笼里,它们本身不会去思考存在的意义,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意义。人类就会好到哪去吗?就像一些早就在温室里习惯了的人类,不愿思考、不想改变、精神腐朽、行尸走肉,他们也从未思考过活着的意义,活着便真的只是最基本地活着罢了。

没有人告诉你存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上的意义,也没有人告诉你花了3分钟看这篇文章的意义,更没有人告诉你就算得知这一切最后的意义有什么意义。也许本来寻找意义这件事就只是一次稍纵即逝的追寻,灿烂却短暂,然后被迅速遗忘在生活的角落里。

那我们在众多的生命里被选择成为人,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未来一段时间里我能有一个愿望被实现,那我希望所有看到这里的人能在有限的生命力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喜悲,无论贵贱。

无题

脑海里一团浆糊般,我不知道这几个小时自己做了什么事,只希望它赶紧过去。

我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感觉上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了,也许这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也许是新鲜感所带来的一点点欣喜和爱慕。

我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认真,或者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我恐慌、彷徨,我变得有点神经敏感,我担心这些会是没有结局的开始,更担心这是即将消散的烟云。

为什么这个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带着他的精彩故事和有趣经历出现,让我深陷难以抉择的漩涡里。我害怕自己做错选择,使得最后一切都如同梦境般随着一阵粉红色的烟便消散得毫无踪迹。我害怕这样的开始太真实太美妙,以至于我开始质疑是否还有什么令我更开心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一切都只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减直至殆尽罢了。

然而,我更担心如果没有把握住眼前,这一切将会在我眼皮下溜走,我害怕得到更害怕失去。

所以,我似乎发现我疯狂地爱上他了。

我的相对自由

谁都想要自由,就像是食物和水,既没有追求的止境,也没有让步的余地。

在我18岁的时候,我无比憧憬自己一个人的新生活。就像海边的卡夫卡里那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建立新的人际关系,新的生活环境,新的情感和感情。似乎大学这个地方基本满足了我这一需求,相对陌生的地方、社交圈、人际关系。也没有人逼我选择去哪,去做什么,怎么做,这应该算是自由。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新的生活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未知的好奇和随着迸发出的冒险又冲动念头,无时无刻不在推动我对自由的追逐。

母亲从小就不愿意干预我的决定,也没有扼杀过我任何即使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的兴趣和爱好。可能这一点和她本身的性格也相对符合。从小她都是遵循着自由意志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即便是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反对,也愿意冲破来自道德抑或孝义所带来的束缚。这点是我最敬佩的地方,也是我觉得母亲她这么多年来对我影响最大的地方。

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拥有不了绝对的自由。

绝对的自由,甚至我不确定是否存在如此事物。仅仅以我的理解来说,绝对的自由必须是身体的绝对自由和意志的绝对自由,它们相辅相成、也缺一不可。也就是说,被禁锢的思想束缚着的人是不会有对自由生活的向往,相反的被生活紧绑的人也没有余力萌生出更丰富的自由意志。

首先是言论自由。一向标榜着言论自由的美国,对任何人的歧视性的言语是被绝对禁止了,而且已经快到了几乎病态的地步,当越来越多的词汇或者语句被贴上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等标签时,言论自由将会被暂时搁浅。我当然不认为这些攻击性冒犯性的话语是一件友好或是正确的事情,但是我也绝对不认为言论自由就不可以包括“这些言论”。也就是即使一个再言论自由的地方,也有不自由的言论的部分。那美国的言论自由吗?目前为止,“相对”来说是的。

可能我现在已经很难想象没有护照存在的一百多年前,那时候人们的确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但二战之后的为了社会秩序稳定的那本薄薄的护照让国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枷锁,或多或少地限制着每一个人。当然出生在发达国家的人打一开始就拥有了相对的自由,财富和地位也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相同的相对自由。但如果说有没有在这一方面有着绝对自由的人,这已经超出了我所有能想到的范围。

曾经去过云南与缅甸边境的村落里,与世隔绝的山村里住着一群自给自足、似乎烦恼比我少的人。他们可以自由的在这个村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修建房屋、开坑山野、种植普洱、甚至用猎枪打猎。他们也不用担心毕业以后做什么,不用为吃住发愁。那他们自由吗?思想的局限性给了他们几乎没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以外更多的追求,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想着出去,他们和我说这里家家户户安稳富足,没什么人愿意出去。也许我怎么说都无法给那边的孩子们形容出上海的繁华,不知他们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我呢?我依旧自由地选择着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及未来一段时间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所需条件还是目的、情感、能力所及都随性地被安排着,大部分时间都遵循着自己所想的,即使依旧是让各种因素弄得束手束脚。虽然没有什么长远的计划,但是至少目前来说,一两年的计划是有的;虽然它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犹豫、质疑、再推倒重来,但好歹也是自己独立所做的决定。

我庆幸自己可以选择一部分想要生活的地方,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选择,相比起有一些我知道的情况的来说,这便是我的相对自由。

这么看来,我似乎挺满意现在的相对自由,但我也清楚地意识到一旦我有这样的想法,就将永远地被带入到相对自由的漩涡里,越陷越深,离所谓的绝对自由便渐行渐远了。

风城迷雾

当风城没有了风,大雾便吞噬了这里,让来往的人们陷在望不到边际的虚无里。

​临湖的芝加哥常会在早晨的时候被大雾笼罩,像悄悄来临的冬季,当人们还没察觉它的到来就已经置身于其中了,许久都无法散去。

我在这样一个清晨醒来,窗外白茫茫的模糊一片,任何人都会在此刻失去起床的动力,我便关掉闹钟,决定再次睡去。

眼看快要到下午,我赶紧从床上离开。原本计划在上午的运动时间也被一并夺取,这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我尽力不要去想太多,煮上原本计划着当作早餐的食物,像往常那样开始这一天。

和同事约了两点见面,现在还算早,我决定洗个澡收拾一下再出门。热水拍在脸上,顺着身体流到脚下,最后消失在看不到的漆黑下水口里,我们还会再见吗?即使它曾包裹着我,和我的身体亲密地接触着,但我们似乎是不会再见了。

​生活就是不断的离别中前行的,我又和我的家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出门拥抱着大雾弥漫的一天。

不知道载我的司机是不是特别讨厌这样的天气,不仅没办法以一个正常的速度前行,还要担心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事物。我静静地看着窗外,想起来春天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是充满生命力的样子,现在却有些萧条和寂落,它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一年离别。

早已过了正午,这场雾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不顾一切地一点点侵蚀它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天空的蓝色,路人的脸庞,还有夏天的尾巴。

没有阳光的照射,我感到了些许凉意,我下了车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无论你愿不愿意,无论是主动与否,一切事物都终将远去。在这之后也许是新的开始,也许是最后的终局,但无论如何,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就像雾总会消散。

下午两点整,我走进室内,幻想着大雾退去、一切如初的样子。

那年在北京(续)

我坐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

​餐厅昏暗的灯光不知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令人放松的气氛,又或许是为了在此刻我们坐着互相面对时少一些尴尬和不安。

“你今天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过夜?”我开口迫切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不了吧。”我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回答。

我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毕竟之前都是这样的答复,我也作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具体吃了什么,或者聊了什么,也许是因为都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我不禁开始思考我们逐渐进入这样不温不火的关系的缘由,不过半晌也毫无头绪,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什么?我胡乱地猜测着。

​这家餐厅没有看得到外面的窗户,浑然不知的外面是否已是天黑。好在北京的夏天日照还算长,天黑之前便能离开公司,不会让本就劳累的一天更加疲惫不堪。

“不然送我回酒店吧。”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我还是提出了进一步的想法。在实习的这段时间里,我周末会进城到东三环附近的地方来住,本意是为了更方便周末一起过。

桌上有些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熙熙攘攘凸显出来的。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抬头回答我。

“那好吧。”过了半晌,我终于得到了一个令人欣喜的回答。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一种很被动的关系,从来不会有讨好行为的我也慢慢成了我最不解的讨好型性格。那是一种卑屈的意识形态,当你竭尽所能去迎合别人的时候,你变得不像自己,有时候我会怀疑,这镜子前的人还是我吗?这个人是那么熟悉和我那么像,我却像是没有见过那样。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有人因为你的讨好型人格而喜欢上你,那么那个人到底是喜欢你本身吗?

北京的夏夜也同样能听到虫鸣,只是它们都藏在安静的角落里,被淹没在来往的车辆和路过的人群中。我们从餐厅出来,向附近那个将要度过两个晚上的酒店走去。建筑本身藏在低矮的楼群里,要穿过一片热闹的、被我称为夜市的地方。地上的积水不知是不是来自清晨的雨,它倒映着灯与夜,记录着来往人们的故事。

被偷走了的美梦

在这座似乎不会入睡的城市里,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坐在属于自己的角落,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在自己房间里放时钟,因为秒针的声音让夜晚变得更加漫长。

小时候的床尾前有一个柜子,在柜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时钟,体积虽不大,却能在关灯以后发出让人挥之不去的滴嗒声,阴影可能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是八点准时关灯,好像儿童台的节目也在那个时候结束。然后在小学某一年,睡觉时间改成了九点,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似乎都是这样。

以前住校的时候,关了灯以后也时常久久不能入睡。隔壁同学的呼吸声,窗外的虫鸣,还有远处传来的声响,像是古老的呢喃,清晰地在脑中盘旋,偷走了时光,偷走了美梦。后来到了初三,宿舍不再强制关灯,我入睡的时间在这时候便随着身体飘忽不定了,累了就睡不累就再等等这样的情况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现在是凌晨三点,不只为何本来疲惫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所有睡意。

上海的夏天很长,从五月的某个清晨开始一直到九月某个没有繁星的夜晚。但是盛夏的人们永远不会意识到秋天的悄然临近,就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会醒。任你叫唤,任你呐喊,也无人理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人们的梦太长太纷繁,长到自己都忘了身处何时,纷繁到自己都理不清发生过的事,不如让这些梦随着时间流入江水,两旁林立的楼宇和不灭的灯光会让这一切都消失在这包容一切的城市里。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我也静静地思考着;也许在那个夏天快结束的夜晚里,便注定了这个夜晚的无眠,和被偷走了的美梦。

我仿佛听到了秒针滴答的声音,它来自过去的夜晚,接着便随着晨曦消失殆尽。

趁着醒来的片刻记录下所想的,不知看到这里的你是否也会如此?

那年在北京

上海热,是真的热。越来越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带上了帽子墨镜和一把能遮住全身的黑的伞。

​地上反射着阳光,我无处可躲,只能畏畏缩缩地藏在我黑色的伞下,感受这片刻凉意。

在手机上寻找着一张合适的从上海到北京的车票,顺便规划着久违了的在北京的旅程。记得两年前在那个城市住了一个多月,不过大多不是什么太好的记忆。

也是这样炎热的一天,我结束了一天的实习。那是一个周五,打算回到市区里度过周末。我把行李箱寄存在了公司附近的酒店里,背上了两天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坐上了一趟回市区的地铁。

北京的傍晚甚是热闹,夕阳还存留着些许白天那不可一世的温度,这种温度感染着路上的每一个人,他们快步走着,兴许是赶着赴约,兴许是赶着回到那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拥挤的马路上飘着迟迟不肯停歇的鸣笛声,那也许是焦急的声音,又或许是解脱的声音;但无论是哪种,都透着疲惫中的惬意还有繁忙中的兴奋。

我似乎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我也没有在意这么多。回想着这周的实习,也没有完成太多的事情,办公室里有些死气沉沉,大家不知道在忙什么自己的事情,安静得能听到每一台电脑风扇运转的声音。办公桌窗外没有那种那种密集的建筑群,观察着零星的楼房门口偶尔进出的人便是我消磨时间的方式。

回过神来已经是几乎看不到太阳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把黑色的天空染成了墨蓝色,和地上暖黄色的街灯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两种颜色在远方的天际线交错,使人感到宁静。

列车行驶到了地下,我便看不到外面天空的变化了,离该下车的地方也越来越近。

我们约在了一家餐厅,那将是我们那个月来第二次见面,即便是在同一个城市里,似乎也有无数不可抗力的因素把两个人硬生生拉扯开来,如同异地一般见不上几面。

​不可抗力的因素有很多,也许是因为距离和时间,但是好像最关键的还是人自己的意愿。

到站了,我跟着人流走进拥挤的扶梯,走出拥挤的出口。

远远地望见了约定好的餐厅,我径直朝那走去,走进门,我发现我们好像永远都是在一个个不同的门之间穿行,一扇扇被人忽视的门连接了我们每天的生活。

我坐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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