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对自由

谁都想要自由,就像是食物和水,既没有追求的止境,也没有让步的余地。

在我18岁的时候,我无比憧憬自己一个人的新生活。就像海边的卡夫卡里那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建立新的人际关系,新的生活环境,新的情感和感情。似乎大学这个地方基本满足了我这一需求,相对陌生的地方、社交圈、人际关系。也没有人逼我选择去哪,去做什么,怎么做,这应该算是自由。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新的生活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未知的好奇和随着迸发出的冒险又冲动念头,无时无刻不在推动我对自由的追逐。

母亲从小就不愿意干预我的决定,也没有扼杀过我任何即使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的兴趣和爱好。可能这一点和她本身的性格也相对符合。从小她都是遵循着自由意志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即便是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反对,也愿意冲破来自道德抑或孝义所带来的束缚。这点是我最敬佩的地方,也是我觉得母亲她这么多年来对我影响最大的地方。

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拥有不了绝对的自由。

绝对的自由,甚至我不确定是否存在如此事物。仅仅以我的理解来说,绝对的自由必须是身体的绝对自由和意志的绝对自由,它们相辅相成、也缺一不可。也就是说,被禁锢的思想束缚着的人是不会有对自由生活的向往,相反的被生活紧绑的人也没有余力萌生出更丰富的自由意志。

首先是言论自由。一向标榜着言论自由的美国,对任何人的歧视性的言语是被绝对禁止了,而且已经快到了几乎病态的地步,当越来越多的词汇或者语句被贴上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等标签时,言论自由将会被暂时搁浅。我当然不认为这些攻击性冒犯性的话语是一件友好或是正确的事情,但是我也绝对不认为言论自由就不可以包括“这些言论”。也就是即使一个再言论自由的地方,也有不自由的言论的部分。那美国的言论自由吗?目前为止,“相对”来说是的。

可能我现在已经很难想象没有护照存在的一百多年前,那时候人们的确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但二战之后的为了社会秩序稳定的那本薄薄的护照让国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枷锁,或多或少地限制着每一个人。当然出生在发达国家的人打一开始就拥有了相对的自由,财富和地位也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相同的相对自由。但如果说有没有在这一方面有着绝对自由的人,这已经超出了我所有能想到的范围。

曾经去过云南与缅甸边境的村落里,与世隔绝的山村里住着一群自给自足、似乎烦恼比我少的人。他们可以自由的在这个村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修建房屋、开坑山野、种植普洱、甚至用猎枪打猎。他们也不用担心毕业以后做什么,不用为吃住发愁。那他们自由吗?思想的局限性给了他们几乎没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以外更多的追求,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想着出去,他们和我说这里家家户户安稳富足,没什么人愿意出去。也许我怎么说都无法给那边的孩子们形容出上海的繁华,不知他们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我呢?我依旧自由地选择着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及未来一段时间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所需条件还是目的、情感、能力所及都随性地被安排着,大部分时间都遵循着自己所想的,即使依旧是让各种因素弄得束手束脚。虽然没有什么长远的计划,但是至少目前来说,一两年的计划是有的;虽然它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犹豫、质疑、再推倒重来,但好歹也是自己独立所做的决定。

我庆幸自己可以选择一部分想要生活的地方,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选择,相比起有一些我知道的情况的来说,这便是我的相对自由。

这么看来,我似乎挺满意现在的相对自由,但我也清楚地意识到一旦我有这样的想法,就将永远地被带入到相对自由的漩涡里,越陷越深,离所谓的绝对自由便渐行渐远了。

风城迷雾

当风城没有了风,大雾便吞噬了这里,让来往的人们陷在望不到边际的虚无里。

​临湖的芝加哥常会在早晨的时候被大雾笼罩,像悄悄来临的冬季,当人们还没察觉它的到来就已经置身于其中了,许久都无法散去。

我在这样一个清晨醒来,窗外白茫茫的模糊一片,任何人都会在此刻失去起床的动力,我便关掉闹钟,决定再次睡去。

眼看快要到下午,我赶紧从床上离开。原本计划在上午的运动时间也被一并夺取,这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我尽力不要去想太多,煮上原本计划着当作早餐的食物,像往常那样开始这一天。

和同事约了两点见面,现在还算早,我决定洗个澡收拾一下再出门。热水拍在脸上,顺着身体流到脚下,最后消失在看不到的漆黑下水口里,我们还会再见吗?即使它曾包裹着我,和我的身体亲密地接触着,但我们似乎是不会再见了。

​生活就是不断的离别中前行的,我又和我的家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出门拥抱着大雾弥漫的一天。

不知道载我的司机是不是特别讨厌这样的天气,不仅没办法以一个正常的速度前行,还要担心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事物。我静静地看着窗外,想起来春天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是充满生命力的样子,现在却有些萧条和寂落,它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一年离别。

早已过了正午,这场雾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不顾一切地一点点侵蚀它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天空的蓝色,路人的脸庞,还有夏天的尾巴。

没有阳光的照射,我感到了些许凉意,我下了车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无论你愿不愿意,无论是主动与否,一切事物都终将远去。在这之后也许是新的开始,也许是最后的终局,但无论如何,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就像雾总会消散。

下午两点整,我走进室内,幻想着大雾退去、一切如初的样子。

那年在北京(续)

我坐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

​餐厅昏暗的灯光不知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令人放松的气氛,又或许是为了在此刻我们坐着互相面对时少一些尴尬和不安。

“你今天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过夜?”我开口迫切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不了吧。”我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回答。

我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毕竟之前都是这样的答复,我也作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具体吃了什么,或者聊了什么,也许是因为都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我不禁开始思考我们逐渐进入这样不温不火的关系的缘由,不过半晌也毫无头绪,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什么?我胡乱地猜测着。

​这家餐厅没有看得到外面的窗户,浑然不知的外面是否已是天黑。好在北京的夏天日照还算长,天黑之前便能离开公司,不会让本就劳累的一天更加疲惫不堪。

“不然送我回酒店吧。”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我还是提出了进一步的想法。在实习的这段时间里,我周末会进城到东三环附近的地方来住,本意是为了更方便周末一起过。

桌上有些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熙熙攘攘凸显出来的。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抬头回答我。

“那好吧。”过了半晌,我终于得到了一个令人欣喜的回答。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一种很被动的关系,从来不会有讨好行为的我也慢慢成了我最不解的讨好型性格。那是一种卑屈的意识形态,当你竭尽所能去迎合别人的时候,你变得不像自己,有时候我会怀疑,这镜子前的人还是我吗?这个人是那么熟悉和我那么像,我却像是没有见过那样。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有人因为你的讨好型人格而喜欢上你,那么那个人到底是喜欢你本身吗?

北京的夏夜也同样能听到虫鸣,只是它们都藏在安静的角落里,被淹没在来往的车辆和路过的人群中。我们从餐厅出来,向附近那个将要度过两个晚上的酒店走去。建筑本身藏在低矮的楼群里,要穿过一片热闹的、被我称为夜市的地方。地上的积水不知是不是来自清晨的雨,它倒映着灯与夜,记录着来往人们的故事。

被偷走了的美梦

在这座似乎不会入睡的城市里,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坐在属于自己的角落,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在自己房间里放时钟,因为秒针的声音让夜晚变得更加漫长。

小时候的床尾前有一个柜子,在柜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时钟,体积虽不大,却能在关灯以后发出让人挥之不去的滴嗒声,阴影可能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是八点准时关灯,好像儿童台的节目也在那个时候结束。然后在小学某一年,睡觉时间改成了九点,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似乎都是这样。

以前住校的时候,关了灯以后也时常久久不能入睡。隔壁同学的呼吸声,窗外的虫鸣,还有远处传来的声响,像是古老的呢喃,清晰地在脑中盘旋,偷走了时光,偷走了美梦。后来到了初三,宿舍不再强制关灯,我入睡的时间在这时候便随着身体飘忽不定了,累了就睡不累就再等等这样的情况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现在是凌晨三点,不只为何本来疲惫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所有睡意。

上海的夏天很长,从五月的某个清晨开始一直到九月某个没有繁星的夜晚。但是盛夏的人们永远不会意识到秋天的悄然临近,就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会醒。任你叫唤,任你呐喊,也无人理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人们的梦太长太纷繁,长到自己都忘了身处何时,纷繁到自己都理不清发生过的事,不如让这些梦随着时间流入江水,两旁林立的楼宇和不灭的灯光会让这一切都消失在这包容一切的城市里。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我也静静地思考着;也许在那个夏天快结束的夜晚里,便注定了这个夜晚的无眠,和被偷走了的美梦。

我仿佛听到了秒针滴答的声音,它来自过去的夜晚,接着便随着晨曦消失殆尽。

趁着醒来的片刻记录下所想的,不知看到这里的你是否也会如此?

那年在北京

上海热,是真的热。越来越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带上了帽子墨镜和一把能遮住全身的黑的伞。

​地上反射着阳光,我无处可躲,只能畏畏缩缩地藏在我黑色的伞下,感受这片刻凉意。

在手机上寻找着一张合适的从上海到北京的车票,顺便规划着久违了的在北京的旅程。记得两年前在那个城市住了一个多月,不过大多不是什么太好的记忆。

也是这样炎热的一天,我结束了一天的实习。那是一个周五,打算回到市区里度过周末。我把行李箱寄存在了公司附近的酒店里,背上了两天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坐上了一趟回市区的地铁。

北京的傍晚甚是热闹,夕阳还存留着些许白天那不可一世的温度,这种温度感染着路上的每一个人,他们快步走着,兴许是赶着赴约,兴许是赶着回到那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拥挤的马路上飘着迟迟不肯停歇的鸣笛声,那也许是焦急的声音,又或许是解脱的声音;但无论是哪种,都透着疲惫中的惬意还有繁忙中的兴奋。

我似乎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我也没有在意这么多。回想着这周的实习,也没有完成太多的事情,办公室里有些死气沉沉,大家不知道在忙什么自己的事情,安静得能听到每一台电脑风扇运转的声音。办公桌窗外没有那种那种密集的建筑群,观察着零星的楼房门口偶尔进出的人便是我消磨时间的方式。

回过神来已经是几乎看不到太阳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把黑色的天空染成了墨蓝色,和地上暖黄色的街灯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两种颜色在远方的天际线交错,使人感到宁静。

列车行驶到了地下,我便看不到外面天空的变化了,离该下车的地方也越来越近。

我们约在了一家餐厅,那将是我们那个月来第二次见面,即便是在同一个城市里,似乎也有无数不可抗力的因素把两个人硬生生拉扯开来,如同异地一般见不上几面。

​不可抗力的因素有很多,也许是因为距离和时间,但是好像最关键的还是人自己的意愿。

到站了,我跟着人流走进拥挤的扶梯,走出拥挤的出口。

远远地望见了约定好的餐厅,我径直朝那走去,走进门,我发现我们好像永远都是在一个个不同的门之间穿行,一扇扇被人忽视的门连接了我们每天的生活。

我坐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

梦醒

气流颠簸的作用下,我从熟睡中醒来,昏暗的机舱内似乎意外得安静,其他人是不是和一晚没睡的我一样,一躺便不省人事了。

我似乎梦到了第一次坐这么长途飞机的时候,也有可能那是我睡前想起的画面。也是一样昏沉的机舱,有人熟睡着,有人意外醒来,回忆着过往的自己。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时而迅速流逝,时而像是静止了似的。

似乎几分钟时间就可以回顾完过去整整二十年的时光,有些人和事稍瞬即逝,再漫长的经历也变得渺小。

有时候思绪却会停留在一个过去小小的片段里,它可能让你懊恼、让你伤心。你用尽脑海里的全部思考着,如果当时这么做,后来又会是怎样呢。终于你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结果,欣慰地沉浸其中。

我可以肆意地幻想,没有人能通过我的表情察觉到什么,在这昏暗中,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沉睡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只剩下最后两小时,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进入尾声。我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像过去每次睡醒的时候一样。这里依旧如同夜晚,人们依旧面无表情。我看不清窗外,就像看不清人们都在想什么。我猜窗外早已充满明亮刺眼的阳光,我猜他们也会和我一样回忆着过去和那时的自己。

逐渐感受到了飞机下降的失重感,醒来的时候到了。

在这个季节里,除去下雨天,每天下午四五点,阳光总是准时穿过玻璃窗跃入那属于我的小小房间里,空旷的房间变得丰富又明亮。这情景让我看得有些呆滞,似乎好久没有这么毫无顾虑地简单过上一天了。

有时候午睡变成了一件有着罪恶感的事情,在赶紧起来的理性和再睡一会的贪婪中犹豫着是一种痛苦却又令人满足的情形。

在长达一刻钟的犹豫后,我拖着有一些沉重的脑袋和身体离开了那张铺满了阳光的柔软的床,然后漱了口,喝了水,又仿佛是新的一天似的。

日照时间从朦胧的睡梦里一直持续到晚餐后,迎面的风让人不再觉得冷,天空变得清澈云层变得清晰,我把这个时节称之为“初夏”。

闲来无事决定整理一下房间,偶然翻出了一些高中时代的东西,我总喜欢带着它们到处走。有时候一件东西的价值都是人赋予的,就像我带着东西都有记忆一样,求的签、收到的明信片、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拍立得,它们总是被一股脑地堆在抽屉里,似乎那个抽屉本来就属于它们。我静静地注视着它们,应是过了许久。

打开冰箱后我决定去买一些食物,于是简单收拾一下带上钱包钥匙下楼。突然的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后悔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出门。站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我等到了车。

车上每个人都向着窗外看着,仿佛在注视着什么又仿佛没有。他们无法停止的思绪,就像窗外不停的雨,纷乱繁杂。

这里是个孤独又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没有清净的时刻,与此同时人和人之间又仿佛隔着无形的墙,他们安静地坐着站着,空气静止了似的。

那么一瞬间,我就像,这世界的一个旁观者,站着看着。

这仿佛像是我的生活里常出现的一种身为旁白的感觉,我似乎不属于眼前的这一切之间,但我又的的确确参与其中。就像剧目里那些语速平缓的旁白,好似存在又似乎不存在。也许你会说有时候在晦涩的微积分课上也是这种感觉,但是我的那种旁白感就像是灵魂从身体抽离开来那样,平静又无感地俯视着这眼前的景象。

​这种感觉会出现在午睡刚醒的犹豫片刻,会出现在看到奇妙景象的时刻,也会出现在飞机起飞的那段时间,出现的时间实则很短,我却认为像是说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一般。

写完刚刚那段以后似乎又出现了一段不知道过了多久的被剥离的时间,思绪被瞬间抽了出来,就像在这个季节里我曾见过取蚕丝的情形;那细长纷纷的丝拉长了我略显疲惫的眼,让人迷离抑或沉醉,它们在自然的阳光下闪烁着,还有地上思绪般的影子,温柔又静谧,似幻似回忆。

有一天晚上我在他的床上醒来,我看到他还在看着手机,翻看着我的社交平台,我不敢去打扰或是制止他。他背对着我,我装出了还在熟睡的样子。他循环着一首歌,我好像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首歌。我闭眼躺着,我们紧贴着没有距离,却好像隔着山川湖海,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或许也这样吧。不远处传来的歌在我耳边回荡,零碎的歌词里写着,热爱聚合又离散的鸟群、越过淡季森林和电、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路过幸福

没有睡意的夜晚,写点东西似乎再适合不过了。

耳边不断传来风拍打玻璃的声音,朝那边望去,对面的楼宇里,仅剩几扇窗透出亮光;这个夜晚,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因为一些烦杂的事情迟迟没有入睡。

耳边朴树的歌格外悦耳……

”这是一个旅途,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有这么一个故事我给周围的人讲过。

首先是背景简介,从我记事起,我的亲生父母就走到了婚姻的尽头,然后在这茫茫十几年将近二十年里我母亲就一直没有再婚。前段时间她有了一位相好的男朋友,对方的孩子和我同岁。出于各种缘由,母亲的男朋友知道了他的孩子也是一名同性恋并表示没办法接受。没办法,他的孩子来找我母亲希望她能调解一下。

这时候我问了母亲的看法,她说到,我觉得这件事本身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要劝劝他是不是真的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简单来说,如果我对我母亲出柜,那么我应该也会收到类似的结果,这也是我可以接受的。

所以早在去年,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就有了告诉我母亲的计划或者是想法。

如果我没有怯场,那么下个月她来这边看我的时候我觉得是个十分合适的时机。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会发生什么,收到什么样的回答;又或许会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刚刚所想的一切到那时候还依旧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我们路过高山和湖泊,我们路过森林和沙漠,我们也路过幸福和痛苦。”

我也会路过幸福吗?

苟且

春风迎面而来,感觉不到寒冷,我便清楚地意识到这个漫长的冬天似乎已经远去了。这是一年当中最舒适的时候,周围那生机勃勃的样子,有谁不会觉得欣喜呢。

我开始注意起饮食和睡眠,母亲时常叮嘱的早睡早起似乎也有它的道理。我开始听一些适合这个季节听的歌,睡前也不需要放着旋律温柔的歌曲才能顺利入睡,我翻开了去年入冬前看到一半的书,也开始追起了那些热门的剧集。于是,睡前的时光变得短暂也美好,似乎变成了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如果在上海,这个季节的世纪公园应该到处都是放风筝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就喜欢在这个季节里扯着风筝线,抬着头看一下午。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如此。

在今年目前为止最温暖的几天里,这个城市里仿佛多出了一倍的人,有的身着西装短裤,有的穿着白色T恤,就像是在庆祝芝加哥冬天的结束。

我依旧听着那几个每周更新的电台,听到好笑的内容会在人群里忍不住笑出来,我担心周围的人会投来异样的目光,其实他们并不在意你。我还是隔几天就写点东西,即便它们大多数都不会像现在这段文字这样被第二个人看见。我仍然计划着下一次旅行的目的地,选择很多,但也逐渐意识到毫无顾忌地出去一趟是一件越来越难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周围将要布满绿色,人们开始在夕阳的余晖里晚餐和散步,黄昏以后的夜空也会变成深邃的蓝色,那是自然中最好看的颜色之一;没有人再披着厚重的衣服,我也可以穿起我喜欢的白色衬衣。

这个季节里,我似乎挺享受这眼前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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