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随笔

坐在没有网络的飞机上,开始看起了第三部电影,主角们无数的遭遇对我来说仅仅是几十分钟时间,透过屏幕,感受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逐渐地,身体变得疲乏起来,一阵困意袭来,便沉沉的睡去了。感觉不到自己休息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恰好可以吃三明治,咬在嘴里冰冰的,没有温度,要是这时候可以加热一下就好多了。

没多久,关了灯,周围变得黑暗又寂静。因为时差,完全没有困意,便闭着眼睛开始想事情,或者说是冥想。

记得那年那个在西双版纳的小村落,住在村长儿子的家里。晚饭过后,灯火就变得稀疏起来,随着渐渐笼罩的黑夜,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静谧起来。那时候正值二月,虽说这里肯定不像冬天的江南那样寒风刺骨,但是没有了白天暖人的阳光,还是有些料峭。八九点的时候,灯火也零星起来,前方一望无际的山林透不出一点光亮,头顶是漫天星空映衬在无垠的夜晚,这种感觉比坐在将要降落的飞机上,看着整座城市还要来得强烈。

那时候在想,要是能和那人一起生活,那无论在哪,就算是在这样偏僻的小村落也是一件美妙而有趣的事情。也许整个脑海都是在这种基调中,以至于那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想到他。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晚上我就在想,要是能一起坐在这样的星空下,也许这一切都没有遗憾了吧。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今年一起在内华达州看到那片星空是那么真实,真实地仿佛举起手就能触摸到那片头顶的那片星空和未来那片更璀璨的星空。

挪了挪僵硬的身体,换了一个更加舒服一点的姿势,以便习惯逐渐颠簸的飞机。耳机里放着民谣,仿佛在向我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时而忧愁时而明快。

十一月一场初雪

周日的下午,天暗得昏沉,行人来往匆匆,深怕被埋没在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里。

南方人总是对雪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因为少见所以便分外期盼。

这个下午令我印象分外深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把家里的沙发翻了开来当成了床,然后有时候坐在这床上透过旁边的落地窗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感到宁静与安心。寒风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拍打着玻璃,发出阵阵声响,室内的暖气使得玻璃上布满了湿润的雾气,把两个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世界隔离开来。

正值期末期间,第二天有着一场重要的考试,这时候我似乎很希望这场雪可以再下大些,大得淹没一切,包括那学校的考试。路上零星的行人一个个裹得紧紧的,似乎不想接触到哪怕一点雪花,也许这里的人早已习惯了雪天,知道如何生存在这大雪的城市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期盼着这雪再大些。呆呆地看着白色的眼前,止不住停止了思考,甚至不曾想起家里已没有了食物,晚饭如何解决。

小时候的印象中,最早一次下雪是我刚记事的时候,那时候住在一个小镇里,家里的两层楼的平房还没有因为动迁被拆去,我时常坐在门沿上对着门口一条小小的马路。

有一次一边坐着一边飘起了雪,轻盈而柔软,想去抓住却瞬间化在手心里,晶莹剔透的。那时候很干,地上的雪花还会被风再次吹起来,他们飞舞着。

现在似乎见多了雪也就没有那么兴奋了,有时还会抱怨起来。就像高中一个外教听到我们说下雪很棒的时候说的,也许你们天天被大雪困在家里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一百个人对雪会有一百种不一样的情感,也许对我来说,从小心里看到雪的那种欣喜还是会如潜意识一般存在我的身体里,走在路上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依旧会伸出手去,触碰那片刻的晶莹。

愿久别重逢时你依旧动人

七月的尾巴,在旅行中度过。记不清那是第几次去好莱坞,去环球影城,去比弗利山庄,漫步在洛杉矶这个美国最大城市的街头。

不像GTA里那样,罪恶都市般的洛杉矶,我去的洛杉矶每次都让我感到度假般的轻松。有人说,你第一次见到一个城市的印象,会记忆终生,以后的基调就永远逃离不开这样的框架了;对我来说,LA就是如此。

提起第一次来这里,又不得不扯到5年前的那次美利坚之行,从旧金山开始,沿着长长的沿海公路,一路来到这座城市,他没有旧金山的精美,却让人不由得想到美国梦这个富有吸引力的词,似乎打一开始,每当自己向往高处时,总会想说,等我有钱了应该住加州这样的话。渐渐了,这里好像就变成了一个具有魔力的地方。问我对于那年的洛杉矶还有没有什么印象,答案似乎所剩无几,但是那种向往的感觉却难以挥去。

这次旅行的尾巴,来到了赌城,一座真正的罪恶都市,这里罪恶早已超脱了罪本身,升华到一种似乎站在这座城市中都有罪恶感油然而生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奇妙感觉。看来这几天才是这次旅行的真正精华所在。

在茫茫贫瘠沙土中,瞬间耸立起一座座美轮美奂的大型建筑,穿梭在这其中,人们不由得恍惚,好像一切都不真实,但一当你伸出手,亲手去触碰这你以为的梦境时,它却的的确确在那里。
一般来这里的就那么两种人,赢钱时恍惚的赌徒,看秀时恍惚的游客……似乎在这个地球上,很难找出一个与之相比肩给你这样奇妙感觉的城市或者地方。不知当恍惚的赌徒们坐着飞机回到家里,会不会在平凡的生活中惊醒,还是依旧一次次来到这里,感受这似梦似幻;也不知当恍惚的游客去到家里,会不会被现实狠狠敲醒,还是依旧回到这里,躲避着不愿意面对的俗世。

很有意思的是,好像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想到以后,一定还有机会再次来到这里,并把这个当做一件深信不疑的事情,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魔力的源泉。我还记得,那天深夜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周围熙熙攘攘,依旧璀璨的灯光照耀的街头,你看着这明亮的一切,恍惚着,这一天难道快要结束了吗,似乎对于身边的这些人来说,他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或者他们的一天不曾结束。何谓不夜城,便是如此。

​就像我说的,有一天会再次来到这里,愿久别重逢时你依旧动人,拉斯维加斯如此,洛杉矶也如此。

散步小记

趁着还没有天黑,便决定出门走走。

背着夕阳那倾斜的余晖,面前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夏天的芝加哥比想象中要热一些,阳光充沛,似乎适合一切户外活动,就像来往那些跑步的女人和遛狗的男人。

刚刚在家的时候特地打扫了一下这半个月来没好好收拾的房间,家里似乎也宽敞了许多。本来计划着过两天就到东部去的,现在看来计划还得推迟,目的地也从东部横跨到了美国的另一端,于是便停下正在收拾的行李箱,换上适合海边行装。

自从今年开始生活在了芝加哥的楼林中,徒步漫无目的的逛便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它不会那么无趣,一路沿途的未知。有时候明明坐车很快就可以到的地方也愿意花点时间散步过去,也许也是因为正直漫长的暑假且有大把的时间。

还记得刚来这的时候对周围一切好奇的样子,似乎也是这样的季节。那时候似乎对这个未知的城市充满着期待,好奇周围的一切,徒步一下午穿梭在楼林间也没有感到疲倦。现在虽已渐渐熟悉了这些,但是还是令人偶尔惊喜,湖边的沙滩,公园的鸽子,雨后的彩虹;也许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当时一模一样,但是那份对事物的好奇和憧憬似乎也没有变。

也不知道还会在这里留多久,未来依旧保持着它神秘的姿态,摸不着也看不透。但是在这一切的迷雾令人欣慰的是,好像曾经梦想的事情一步步都变成的现实,我也享受着梦想中的现实带给我的愉悦。“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也许这其中北岛的话也起了不小作用吧。

路过一家酒吧,有节奏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里面的人们是否有时也会和我一样感到彷徨。时间已不早,路边霓虹的灯光,这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

实在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一个多月一下子就消逝而去,然后我就要回芝加哥了。不过飞习惯了好像这一路也没有那么漫长,睡一觉看看电影,过得很快。

一个月高强度的健身让人感到甚是满意,身体已经没有刚回来时候的那种臃肿感,摸摸腰,又回到了过去那样的紧致,胸部手臂,这可以让我得意好一阵子了。回到芝加哥,似乎那个天台的泳池也开放了,很好,晚上伴随着城市的星星灯火游泳似乎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在机场的路上,和妈妈探讨着搬家的事情,所以应该这个地方,楼下的健身房,街角的咖啡店,都不会再去了吧,有时候生活便是这样,匆匆一瞥,谁能想到那竟是最后一眼;谁又知道,哪些人哪些地方,那声再见竟成了再也不见。

你不会如期归来,那正是离别的意义。也不知道说好的下一个假期再回去能否成为现实。

天气很好,好到没法在身边的天空中找到瑕疵。总想着计划出去走走,沙滩,山川,总有未知的远方在等待着。

再见南京人

缓缓启动的列车,朝着家的方向行进着,很快,我也将离开这个城市,就和那些匆匆的,带着疲倦的行人一样,聚,散,合,离。

被划过路灯连成了一条霓黄的线,装点在一扇扇被人们望着的车窗上。夜幕笼罩着,遮掩了远方的房子,和房子里一个个平凡的人。他们的生活是否也像我一样,也充满着离与合。
好像刚刚那杯咖啡完全不起作用似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沉重,这时除了抱怨了一下这几天锐减的睡眠时间,也毫无办法,只能任脑袋随意靠在不那么软的椅背上。此刻,只希望什么都不想,就这么睡去。随手翻了翻放在前面的旅游杂志,里面充斥着各类广告信息和少量旅游景点的介绍,觉得无趣就选择了睡觉。

上海的雨,淅淅沥沥,像个矫情的公主,时常啜泣。

这个月来似乎进行着一场没有尽头的雨,有时它会休息,但更多的是那密布的乌云和黑压压的天。我好像不止一次,出门没有带伞,于是被打湿了一身;也好像不止一次,坐在家楼下的咖啡厅,望着窗外厚重的雨水,喝着兑牛奶的拿铁。这家在街转角的咖啡店有着精致的装潢,柔和的射灯打在桌面,周围陈列着各种木质的装饰,还有令人感兴趣的手磨咖啡机,好像一切都很搭调。如果没有那次忘带钥匙的经历,也许我也不会发现这里吧,这么想,好像这样把自己反锁在门外也不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了。
睡醒了,到站了,跟着人群,最终我们又分散在更大的人群里,就像河流汇入大海,河流消失了吗,好像它走了又好像没有。

生活依旧充满着未知,就好像没人料到五年后我还能和同一个人共枕而眠,依然温暖美妙;也没人料到我会和南京结下奇怪的缘分,不知道来了几次,好像已经没有了初遇时陌生感。未知的下一次相遇,是否会像期待中那样,我带着他,穿过南京的大街小巷,你无论是否带着你的他,我们都可以相视而坐,讲讲近来的琐碎。

再见,南京,再见,南京人。

玻璃上的霜
是水遇到严寒的坚强
温热的手指
足矣抚平这小小的伤

房间里的窗
是你挥笔书写的椅旁
色彩的笔尖
难以描绘那内心的光

漫长的五月

五月的开始,像是已经过了一季,好似冬季的绵绵积雪,好似夏季的焦躁蝉鸣。

刚刚结束的春季似乎还留下了几分料峭,不仅让人不愿褪下外套,还有那一阵阵不断的倦意。

期末考试放假回国,一件件事情流水般进行着,平凡得很。不过好像习惯了马不停蹄的校园生活,一下子没有事情了就显得不知所措,便开始不断给自己找些事。暑假的气味还未浓厚,街上依旧来往着穿着校服的学生,这时正值考试季毕业季,充满青春的味道。

最近看起了那本川端康成的《东京人》,不免想起前不久看的白先勇先生的《台北人》,同样的战后分离,同样的颠沛流离。开卷之初那几个主角的经历就让人不由嗅出那时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还没看到结局竟也感觉到了最后的悲凉。还记得高中时候看的《雪国》,到现在还忘不掉最后凄惨的大火,表面银河般绚丽,似梦似幻,却烧尽了一切,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终归成土。

难得的空闲倒也不错,放下正忙碌着的事情,还有诗词歌赋,还有星河大海。也许这像是《舞舞舞》里的“我”那样,放下手上的繁忙,找找宁静的过往,纵使人生已经会在得到和失去中不断交替,生活依旧继续,止步不前的不会是你。

没有网的二十小时

又是一年暑假,再次以没有网的20小时为开始。

人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时候往往会想很多奇怪的事情,脑补出来的画面足以填补整段路程的枯燥。

好久没有好好睡觉的我一上飞机便沉沉的睡去,中途恍惚一下好像又像是那年秋天,头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期盼着早点回到家里。那年同样是从加拿大回来,只不过那时的多伦多机场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惊喜。

飞机穿越在北冰洋上空,外面寒冷的空气让厚厚的机窗上凝固了不少晶莹的霜。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长时间不用网络,不与外界联系的生活了,虽然这个对我来说的长时间还不足一天。

卡夫卡的布拉格

一直有个欧洲梦,幻想住在一个出门就是欧式建筑环绕的广场,慵懒的鸽子,不断的喷泉,恬静的人群。
屋子可以不用很大,足够两个人生活就行,周末可以在亮堂堂的窗边写写书看看报纸,桌上的奶茶,午后的花香。屋外没几条街是周末人群的熙攘,但这里有着绝对的安静。

去广场的一路上有花店,花店里的小伙子每天用新鲜的花朵布置着这家店,门口的玫瑰花束,吸引着来往的居民。花店的旁边有一家书店,虽然不大却可以在里面找到几乎所有喜欢的书,翻开展新的封面,会闻到油墨的芳香。对面有家酒吧,和里面的酒保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给我一杯放了冰块的威士忌,我用我最特别的见闻与他交换。之后还有家餐厅,午餐过后还可以坐在里面喝杯咖啡,老板知道我的口味,我不看菜单也知道自己该吃什么……

我沿着喷泉池子的边坐下,直到背后被水花微微打湿才挪步到了一旁可以照的到太阳的椅子上。微笑着留意来往的人群,期待着是否他也会出现在面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夕阳。

回家的路上在另一条街买了新鲜的蔬菜,买了两瓶牛奶,顺便再带上一罐香草冰淇淋。

路上有游客过来问路,我简单明了的指明了他的方向,也有熟人和我打招呼,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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